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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成长的音乐剧

作者:admin 2019-12-26 我要评论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辛巴。 音乐剧《狮子王》剧照 在2019年上映的真实版《狮子王》中,曾经拍摄过《奇幻森林》的导演乔恩费儒邀来了著名音乐人唐纳德格洛弗,...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辛巴。

音乐剧《狮子王》剧照

 

在2019年上映的真实版《狮子王》中,曾经拍摄过《奇幻森林》的导演乔恩·费儒邀来了著名音乐人唐纳德·格洛弗,以及演员切瓦特·埃加福,在埃尔顿·约翰(Elton John)与汉斯·季默(Hans Zimmer)的音乐中,重新演绎了非洲草原上的奇异故事。格洛弗说,自己从9岁起就喜欢上了辛巴的故事,25年后,这只小狮子依旧是自己孩子心中的英雄。

《狮子王》讲述的是寻找自我身份与价值的成长故事,采用了好莱坞最经典的三幕式结构:第一段写辛巴的幸福生活,小狮子辛巴(Simba)在狮王木法沙(Mufasa)的保护下成长;第二段是它的出走与找到自我,从荣耀国跑出来逃避叔叔刀疤(Scar)的追杀。这时它既无法面对害死父亲的愧疚,也无法承担王国的责任,独自上路时遇到了丁满和彭彭这对好搭档。它们搭救了逃亡落难的小辛巴,还教会它各种求生和生活技能。辛巴后来还与青梅竹马的娜娜陷入了爱情。第三段是回到家乡后的复仇,在不断的成长和历练中,辛巴最终发觉了狮王深植在内心的责任感与勇气,在大雨里走向山顶,发出了守护家园的嘹亮狮吼。

1994年,当迪士尼推出了这部原创剧本改编的动画电影后,一经首映就拿到了3.12亿美元的票房,成为许多人童年的共同记忆。在卡通版电影上映25年后,完全依靠CG特效的电影《狮子王》以全新的视角上映,但这并非卡通版《狮子王》的首次突破,技术性的“变革”早在22年前就发生了。

1997年11月,改编自电影的百老汇音乐剧《狮子王》在纽约首演后,便获得许多观众的喜爱,成为家庭音乐剧(Family Show)的首选,迪士尼公司找到了托马斯·舒马赫(Thomas Schumacher),决定让他把这一故事搬上音乐剧的舞台。随后,他开始与茱莉·泰默(Julie Taymor)合作,试图重新定义视觉效果和舞美道具。他们从东南亚和非洲的原始文化形式中获得灵感,通过象征的方法,结合了非洲面具、皮影戏以及日本文乐木偶戏,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将广袤壮阔的草原浓缩在音乐剧的舞台上。丝绸做的红日随着时间有深浅变化,泛着光波,仿佛是动态和真实的日出,同时寓意着光明、启蒙和辛巴的进化。25种动物角色接连登场,将牛群狂奔、峡谷数万角马的壮观场面呈现在舞台上。演员出色的形态表情演绎是剧中的亮点,服装道具也还原了动物的形态。

饰演辛巴的肖恩(Jordan Shaw)、饰演娜娜的库内内(Amanda Kunene)以及饰演拉飞奇的皮珍(Ntsepa Pitjeng)都来自南非,他们在演出之余总是聚在一起。皮珍说:“长期的巡演生活让他们时常想念自己的家乡,但无论是音乐还是演出的服装,好像都可以消解乡愁。”他们坦言自己从小就看过《狮子王》的动画,可直到参演音乐剧后才更加感觉到成长的心酸。在剧评人看来,迪士尼的作品表面上充满童趣,但内容并不肤浅,包含了足够的深度和厚度,具有文学性和娱乐性,大人在里面能看到一个成人的故事。

自1997年至今,这部剧开始被百老汇、伦敦西区等多家剧团公演。2020年,由“七幕人生”出品的《狮子王》也将“驻扎”中国,试图用《今夜感觉我的爱》(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串起不同代人的回忆。这首歌的词作者莱斯(Tim Rice)曾经写出《阿根廷别为我哭泣》(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这样的金曲;汉斯·季默及配乐师曼西纳(Mark Mancina)也曾为《最后的武士》《黑暗骑士》《盗梦空间》《星际穿越》等电影配乐。在他们的作品中,开场穿透苍穹的祖鲁语的呼喊,木管和弦乐主导的音乐呈现出非洲大草原上生灵奔腾的史诗感,从《Remember Who You Are》这一轨开始,打击与人声主导的动作段落配乐和情节逐渐走向高潮,结合了流行与非洲原始风格,用音乐圆满地呈现了狮子王的内心成长历程。正如主题曲《生命的循环》(Circle of Life)所指,“生命是一个圈,以出生为起点,以死亡为结束。在向死亡靠近的过程里,才是生活。我们无法改变开始与结束,却能在有限的过程里进行无限的创造,创造属于自己人生的独特”。

音乐剧《狮子王》剧照

 

 

“营造一种情绪”

——专访《狮子王》音乐总监大卫·凯佩尔(David Kreppel)

三联生活周刊:在《狮子王》的音乐中,除了大量的非洲鼓和音乐演奏之外,其实还能听到一些爵士风格的声音。

大卫·凯佩尔:是的。首先这是一部讲述非洲大草原故事的音乐,所以非洲的鼓点一直贯穿着整部音乐剧。非洲的鼓声也被很多学者认为是人类最早的语言之一,我们的乐队使用的高脚鼓,也叫话鼓(Talking Drum),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早期非洲部落敲击的节奏,表达着人类最原始的喜怒哀乐,这是一种非常艺术且优美的表达。我想这些节奏感能够帮助角色刻画他们的内心世界,也会帮助我们了解故事的剧情发展。

事实上,很多音乐类型都是从非洲音乐进化而来的。我们之所以在剧中运用了爵士、大乐队,甚至管弦乐、流行音乐,也都是为了辅助表达舞台上的情绪。这些音乐更具象,也更现代,加入歌词的部分能够直接、有力地表达出必要的内心想法。比如《等不及长大》(I Just Can't Wait to Be King)这首音乐,其实非常的夸张,里面所运用到的音乐元素也很丰富;比如《生命的循环》也涵盖了多种音乐类型,它从典型的非洲唱腔自然地过渡到了舞台剧的合唱,也能很快地将观众的情绪带入其中。

此外,音乐也反映了辛巴的不同成长阶段。最初部分的弦乐像是在描述他安逸的生活和顽皮的童年,而后的打击乐增加,则是表露了一个青少年成长的内心世界,虽然内心存有仇恨、纠结,但也有坚毅并且独立。有时候,我觉得辛巴就像所有观众的孩子一样,毕竟人们都了解他的故事,希望看到他长大。

三联生活周刊:《狮子王》音乐剧中的演唱好像没有其他音乐剧多?

大卫·凯佩尔:不,这部音乐剧中的演唱部分其实都融合在了表演、对白以及音乐演奏中,毕竟它不是像《泽西男孩》(Jersey Boys)或是《摇滚学校》(School of Rock)这样的单纯讲述音乐故事的剧,没有那种音乐表演的仪式感,所以唱的部分要自然穿插其中。

熟悉这部电影的人都知道,汉斯·季默、埃尔顿·约翰等著名音乐人为电影的音乐部分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在他们的音乐中,仍旧可以听到关于非洲场景的想象,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会被非洲鼓(Djembe)、卡萨卡(Kashaka)的音色所吸引。

作为一个音乐人,我一直觉得能加入到《狮子王》的巡演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因为我们每接手一部音乐剧,就会去各个国家和城市,同一套曲子的演出数量往往超过100场,反复演奏,对音乐家们来说是一种挑战。比如我在做《妈妈咪呀》的时候,最初的音乐和表演都会让整个乐队感到兴奋,但是几个月后,大家就会对那些流行音乐感到一种审美上的疲劳。我记得我们在美国巡演时,乐手们都表示,《狮子王》这个音乐剧的音乐是有灵魂的,同时,它也有更大的自由度,乐手与演员的配合更像是互动和对话。

三联生活周刊:说说这首唱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歌《今夜感觉我的爱》吧。

大卫·凯佩尔:的确,这是很多人来看这部音乐剧的原因之一,这首歌太有名了,写得很动情,但是它又不会像那些热门流行音乐那样容易过时,也不会像典型的音乐剧音乐那样有一点刻意。当这首歌响起时,我认为很多人所想到的已经不只是狮子辛巴或者是非洲草原上的故事了,我觉得它所营造的共鸣是与我们的生活和回忆有所连接的。因此在剧中,我们没有使用那种煽情式的演唱,而是让它自然地烘托出关于爱、亲情和友情的思绪,我觉得它是整部剧中的亮点,但我们不想过度使用它。

三联生活周刊:如何能让一部上演了22年的音乐剧保持新鲜?

大卫·凯佩尔: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这22年中,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太多的变化,科技也不断影响着舞台的创作和表现,有些传统的音乐剧甚至僵硬地加入了现代元素,比如手机和电脑,只是为博得观众一笑。在我所经过的地方,我认为多数人对于音乐剧的衡量标准是如何讲好故事,而并非其他。审美的变化虽然很明显,但是人们最终还是会被真切的情感所打动。

所以在《狮子王》中,我们不但没有舍弃原来的构思,反而把它加重了。除了音乐之外,服装、道具也只是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其实这部剧的故事并不复杂,它所讲述的也是我们每个人的成长,每一代人都会在辛巴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那些心路历程和感情的变化,才是这部剧的精髓。

另一方面,能让各个剧保持新鲜感的,是这个行业。在纽约和伦敦等地,新的演员、年轻的音乐家、创作者的不断加入,让音乐剧行业始终保持着活力,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加入,也就不会有这些年热门的《亲爱的埃文·汉森》《乐队来访》《汉密尔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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