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谢驭飞）

在北京潮白河畔的路边，有时会看到两只蜂箱，旁边摆着罐装蜂蜜出售，这应该是货真价实的有机、手工蜂蜜。英国美食作家比·威尔逊在《蜂房》一书中说，蜂蜜中大约70%为糖类（果糖和葡萄糖），20%不到的水，余下10%包含近200种其他成分：维生素、矿物质、蛋白质等，它们使蜂蜜带上了香气与香味，“打开一瓶蜂蜜，一种特有的持久香气便会带着夏天的感觉涌出”。威尔逊认为，烤肉时涂抹蜂蜜没有必要，因为肉类本身就很有滋味，蜂蜜也无法帮助扩展咖啡和红茶的香气，享受蜂蜜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吃，而且要吃刚从蜂巢中取出来的。把蜂蜜抹在面包上，拌在酸奶、粥里，浇在刚煎好的薄饼上，或者新鲜水果上，或者直接送入口中。

养蜂人让人觉得很厉害，至少不怕被蜇。养蜂人在去养蜂场之前，不可以吃香蕉和带蒜味的食物。刺激性的气味会招来蜇刺。威尔逊说：“养蜂人仍然一如既往地给人们以既仁义又卓尔不群的神秘印象。养蜂人今天似乎仍属于一个更古老的、更和善的世界，习惯于在气冲冲的环境中保持冷静。有敏感的心，能够察觉天气的细微变化和蜂群气氛的改变。”

托尔斯泰、福尔摩斯都养过蜜蜂。威尔逊说：“人们觉得，养蜂人就应当是富有阅历的睿智隐士。淡出人世而与勤劳的小小蜂群为伍，一向被认为是通向大彻大悟的途径。养蜂人似乎都带着超人的光环，这与他们的装束不无关系，在18世纪，养蜂人的穿着很像是击剑服，今天的装束则更接近宇航服。养蜂人在蜂群中会觉得比在人群中自如。这些人知道沉静安详的力量。”

养蜂也成了有产阶级的一种休闲方式。去年，81岁的美国演员摩根·弗里曼把他700多亩的牧场弄成了养蜂场，他买了26个蜂巢，种了蜜蜂喜欢的植物如三叶草、薰衣草、木兰。他不是为了采蜜，只是为了保护生态环境。疫情期间，《泰晤士报》专栏作家杰里米·克拉克森也养起了蜜蜂。他说：“我们都知道蜜蜂很重要。善待蜜蜂比不往大海里扔塑料瓶、不买路虎汽车更重要。有一部纪录片叫《塞伦盖蒂法则》，说每一个小的生态系统都有一种核心物种。在塞伦盖蒂，每一个物种都离不开野蜂。如果蜜蜂灭绝了，你很快就得靠抢邻居的猫粮、舔地下室的苔藓过活。”

蜜蜂是变成了素食主义者的黄蜂。吃素是一个很英明的选择：现在蜜蜂的数量是黄蜂的三倍。它们不再去猎取不愿意被吃掉的小动物，而是转向了那些主动把自己放到盘子里的生物。

蜜蜂的分工非常明确，克拉克森写道：“它们组成的群体会让奥地利人也显得草率、凌乱。它们甚至会确保天热时蜂巢的温度是35摄氏度，用翅膀扇风给蜂巢降温。它们知道，温度不能太高，不然空气会干燥，而只有在湿度是17%时才能产生蜂蜜。蜂蜜是超级食物（也不会变质）。好笑的是，政府要求卖家在罐子上标明最佳赏味期限。我的乌克兰朋友干脆印上‘世界末日之前’享用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