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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零可整:猪的两种吃法

作者:admin 2020-02-04 我要评论

拆解开来涮是气氛,整猪架起来烤则是仪式。 郑子超和他从顺德搬运过来的松记,店里来过很多明星,但没放一张合影 摄影/常缓山 吃得可拆可解 到广州的第一晚,去...

拆解开来涮是气氛,整猪架起来烤则是仪式。

 

郑子超和他从顺德“搬运”过来的“松记”,店里来过很多明星,但没放一张合影

摄影/常缓山

吃得可拆可解

到广州的第一晚,去吃“松记”,由我的朋友波哥带路。他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银行从业者,口头禅是“你知道我有多胖吗”——看他移动仿佛看一座小山迫近。常有他们银行在各地分号的同事到广州寻他,央他带着吃几天,波哥就带他们往佛山往番禺各处跑,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也不在话下。波嫂也长得喜喜庆庆,吃东西的能力恐怕又胜出了,因为波哥最近这一年胃的状况不大好,饭桌上还得悠着吃。当然这一顿,他立场坚定,说他要放开来吃,我须得先撇开工作,“你的吃猪大业就从明天开始嘛”。

“松记”吃的是清水火锅,却意外地发现,它与猪大有干系。

原来只听说牛肉火锅很有名,店堂里挂着牛的部位分解,哪个部位入锅10秒,哪个又是15秒的,颇有气势。没想到在广州,猪肉也能这样吃,将猪肉的部位细细拆解,去吃那寻常想都没想过的部位,吃得精确。后来汕头的张新民告诉我,牛肉火锅这样的吃法,或者最初还是从吃猪肉那里学来的。只不过牛肉火锅后来者居上,名气超出了猪肉,这大快朵颐的畅快劲儿,还真是没人能比。至于猪肉这个部分,广州人乐得将此一味留给自己。

打边炉设备极简单,一只可调节温度的电磁炉,一锅清水,水中除了几片胡萝卜,什么都没有。波哥与他的朋友们,我和一群陌生人,一桌人闲手坐着,无事可干。既不用涮肉,也不用调酱。肉由服务员涮了,酱也极简单,熟榨花生油配海鲜酱油,顶多加一点姜丝。

烧排骨

 

波哥说,他就爱吃这“残废餐”,什么都不用干,因为什么都干不了,炉温要随时调节,火候不能相差一秒,这些都得有经验的服务生才能掌握。客人们,只管坐着吃吧。

下锅顺序有讲究。先是猪肉滑这一味,让到的客人等着没到的客人时,能有东西填肚子。猪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行业共识,猪滑等于可以用碎猪肉糊弄而成,但“松记”的猪滑用的是猪颈肉,多是瘦肉,所以吃起来弹牙可口,毕竟是开锅第一涮,不能丢了后来那数十盘的脸面。

紧接着就是水蛇、竹肠和鸡子,“一下把你打在地上”,这一份上来的时候,“松记”的老板郑子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的意思是,别看猪滑不起眼,这第二份上来立刻就征服你。就是从这句话开始,我注意到了郑子超,这里分明是他的主场,在一整桌吵吵闹闹开开心心的大老爷们当中,这个瘦瘦的男人显得沉默有加,并不急于表现什么。

竹肠是接近胃的那段猪肠子,处理得极干净,跟我们平常吃的大肠口感有很大区别,竹肠韧性十足,久嚼不烂,牵引感很强。我吃得费劲,并不能感受到“被打到地上”那一下,只感觉“短促的笛声遇到了悠扬的琵琶”,听不懂这句是在说什么对不对?我也感到困惑,这是我吃竹肠时头脑里一闪而过的一句话,当时就觉得奇怪,就记了下来。我纳闷我的大脑是想告诉我什么,后来琢磨,哦,可能就是这种“莫名其妙”,就是对竹肠这东西最准确的描述。肠,我还是偏爱肥肠。

接着是鸡肉,让那鸡油去浸染那锅清汤。不过倒没什么人正经去吃这鸡肉。因为马上鱼块就来了,有了鸡油打前战,鱼块就更滑更有味了。好啦,我知道我的主题是猪,可是这两片鱼块实在太好吃了,脆生生鲜嫩嫩的鱼片,在颅内沙沙作响,吃得我整个人胃口大开。

芥茉水晶猪手

 

猪肉拼盘作为重头戏上来了,以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猪脸肉、猪肝、猪牙以及猪舌鱼贯地被侍者送入汤锅。其中猪脸是上下肥肉夹着一层瘦肉,慢着,猪脸还能再细分,分成腮帮子和眼下两个部位,腮帮更适合涮肉,因为这块的肉更软一些。这一大盘才真是好吃,与前头的竹肠气质完全不同,猪脸肉与猪牙是少能吃到的东西,蘸上酱油格外明朗,猪牙吃起来生生脆脆,很是爽利,猪脸口感还要再更好一些。

广州老一辈人流行吃黄沙肝,“以形补形”,认为颜色越重对身体越有进益,但是清水炉恰好更符合年轻一代对健康的追求,现在吃猪肝,颜色与味道都是淡淡的,放到清汤里煮十几秒,捞起来顶多染上一层乳白色。我小时候我妈妈用青椒同猪肝炒在一起,颜色形态,都跟肉片相似,吃到嘴里却直呼上当受骗,不解其意。长大后才爱上肝,尤其喜欢它的脂肪口感。有些猪肝颗粒粗大,吃起来死板板的自然不好,但细腻一点的猪肝,在清水里烫过,又只有酱油汁这一点调料,它本身沙沙糯糯的风味就完全都在,吃过来很是过瘾。

动物的舌头又是另一种风味,猪牛鸭的舌头都大有爱好者。我爱吃鸭舌,小时候大人带我上馆子,给我点一份腊鸭舌,基本可保全程不受熊孩子之扰。我一个人能默默地仔细吃掉十几根,咬住舌尖那一丢软软的骨头,用力一扽,整条肌肉可以都扯下来,遂大嚼之,十次里可以成功八次。但到了北京,吃得就少了,突然想起这一味来,勾起了馋虫。舌头的肌群本就不同,腌腊过之后就更紧凑,它的弹性和张力很少有其他肉类可以比拟。猪舌的口感自然是不同,它要更绵长柔软一些,韧劲上稍有逊色,依旧叫人留恋。

佛山顺德这边的村镇,“吃席”常有发生

 

顺德老字号的搬运工

当然,我们这里看不到那种左边屠宰厂,右边就是吃食店的野趣场景。猪肉火锅同牛肉火锅,还是有不同,新鲜的猪肉到手,还需要预先腌制处理,也正是这道腌制,才让“松记”脱颖而出。广州这家“松记”的各式食材,都从顺德运来。半夜杀猪,上午加工,11点出车,马不停蹄,12点必须到达市里。食客得以在广州吃到这家来自顺德的老字号,这种情况并不常见,顺德一些好的餐饮品牌是家族生意,并不急于向外拓展,因为眼下的生意已经足以“让全家人感到幸福了”。

郑子超第一次在顺德吃到“松记”食店,正年轻气盛,开着车跨着城地“喝开心的酒”。那晚在佛山顺德喝完酒,又开车到广州“卡拉OK第二场”,后来一直忘不了在“松记”吃火锅的氛围。“打火锅,”郑子超回忆,“不用自己动手,腾出来双手了,就可以全力去喝酒。”

再加上东西又好吃。比方说牛肉火锅,恨不得现场宰杀,图它的生鲜,但“松记”搞的却是另一套,新鲜猪肉拿到手,反其道行之,上来先腌制一轮,颠覆了很多人的想法。怎么样才能腌出最佳风味,“松记”倒真是不断地改良了很多年,才得到现在的最佳配比。

那是1994年,郑子超才二十出头,他还在本地老牌宾馆“白天鹅”做前台接待,与餐饮行业隔着一堵大墙,但一直有心到这行业里闯荡一番。后来他跟着老板到深圳,几乎是在一张白纸上,建起一家五星级酒店。在给酒店餐厅寻找合适的厨师团队过程中,才慢慢与这帮人建立了一点联系。20年后,他达成心愿。他花去5年时间与“松记”家打磨交情,说服他们同意他在广州开这家分店。生意立刻好到惊人,他跟我讲得很坦白,“最好的时候利润有75%”。

2018年,有一个“富二代”到店里卧底当服务员,学走了每样食材的烫法火候,又挖走了几个服务员,自己开起了类似的店。郑子超当然去吃了,但是20种食材里,这家店只找到10种,但味道对的一种都没有。要模仿复制“松记”,在郑子超看来,几乎不可能。

这也很正常,“松记”自己花去很多年时间试错,后来就再也没增加过新食材,只20余种,做好就已经足够。每种食材都用生粉预先处理过,所以它们吃到嘴里,都跳荡着一个“嫩”字,为保证口感中立,生粉中的糖和盐的比例也非常讲究。火候当然至关重要,得用小火慢烫,每种甚至精确到秒,经验丰富的服务生能一眼辨别出猪肝时候到了没,所以挖走服务生也好像非常有必要。只不过腌制手法学不走,郑子超开这家分店,也得依赖顺德总店送来腌制好的食材。它这家店,某种程度上,只是“搬运工”。

要说起来,郑子超的这家店,餐桌与布局都算普普通通,食物却丰盛华美。时而鲜甜,时而爽脆,一盘接一盘。最后以“棕叶糯米糍”收尾的时候,我已难以为继,当真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这是烧乳猪的最后一步,师傅需要十分专注

 

到会吃席

在“松记”吃饭的一整桌陌生人里面,有一位拿出了一本本刊2010年的年货刊,其中一页就有他的照片。他叫涂志成,原来整整10年前,他做烧鹅,“并且一度是广州最好的烧鹅”,我翻开这期杂志,看我的同事鲁伊这样写道。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10年后,当年的英俊小伙儿转行做了烧猪,除了体态略有浮肿,精气神与10年前的照片一比,倒仍是不错,只不过沧桑感见长。那我们自然要去他的烧猪工厂看看。烧猪,即我们外来客理解中的“烤乳猪”,滋味先不去说它,光是其“红皮赤状”,圆头圆脑,在万事图吉利、又有摆席传统的广东就永远有地位。

关于广东人的“到会”,找寻各式理由大摆筵席的故事,我们在广州听了不少。最有趣的一则是惠美所讲。她就是广州人,几年前她跟一个朋友去白云区的一个社区,踏进小区门就吃了一惊。原本是现代都市里一个别墅小区,房子与房子中间的宽阔过道里,却被大圆桌占据。一次性台布胡乱飞扬,但被碗筷压住,露天吃喝的人们劲头很足,推杯换盏,还有跑堂者上菜,小孩子窜来窜去,仿佛是哪个村的祠堂从天而降,原封不动地安在此处。

后来才知,这个小区这片房子,被同一个村子的村民一股脑儿买下,对他们来说,村子没有了,社群还在。不过换个地方罢了,日子还是照旧,“到会”还是不可或缺。而这公然摆露天席,小区物业也见怪不怪,听之任之了。

惠美跟朋友当时就是去吃这桌席的,这场的理由是小孩考上大学。“大学席”倒很能理解,婚嫁丧葬、满月百天、开业开工、开土祭祖,这些由头在全国都通行,但在广州,惠美听过的最夸张的一席,理由是主人家“驾校毕业了”。我听了倒是好奇,毕业归毕业,不知是否顺利拿到驾照。

一般来讲,有筵席处就有烤乳猪。佛山市顺德一地,传统上还有“蒸猪”吃法,全须全尾的一整头猪,身长起码有1.5米,放到大型炉子里架起来蒸,只不过除非碰上盛大节日,一般时节里碰不见。

倒还是要去顺德走一遭。从东新高速下来,过了顺德水道,在“三洲”一地,我们吃一家名叫阳辉里美食苑的餐馆,也是走乡野美食路线,使用仿制鸡公碗,大堂里弄了几个乡野装饰。餐厅对到厨房问东问西的外来客格外谨慎,推推就就,最终也不肯同我们谈几句。它有一道招牌菜是“芥末水晶猪手”,是在传统白云猪手上另外加了芥末,我吃起来觉得平平无奇,猪手冷吃我本就不喜欢,佐以芥末更是雪上加霜。像芥末鸭掌适宜下酒,也是因为要将鸭掌煮到极烂,将骨头尽数剔除,这样吃来可以尽情享受芥末冲鼻的快感,而没有别的顾虑。猪手却以啃食骨头为乐,芥末与猪手配在一起吃,不免有点矛盾,不大惬意。

阳辉里美食苑背后,是这个村的祠堂前院,院里搭起几顶防雨棚,桌席就地摆上了——我们赶巧碰上了一场婚礼的吃席。边上,就着一棵大榕树,厨师并三四位择菜大婶忙碌开来。这位厨师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做席师傅”,面对我等外来客的围观,他神情严峻不苟言笑,许是这席只有他一位师傅,他忙不太过来。他在一口大铁锅里抡大铲子,锅中是米粉,沉甸甸堆在锅底,大师傅又找来一柄大勺子,足有我两个脑袋那么大,左右开弓,翻搅那米粉。看这些大锅大铲大勺,运转如飞,像是闯进了什么巨人国。盘子也是大一号的,几十个排列好,摆在不锈钢桌上,布菜大婶眨眼工夫就给它们填空完毕,我一数,30来盘红烧莲藕猪蹄,颜色倒挺好看。30多桌就摆在这开放厨房旁边,按这一席的规模,看上去是嫁女儿,不知是否正因如此,才不见烤乳猪踪影。

“挂炉”烤

 

烧猪工厂

涂志成的烧猪工厂在番禺区清河综合市场,从市中心有地铁可达。综合市场,也就是菜市场,瓜果蔬菜干货鲜货都有,到达时已中午时分,因此人气并不旺。

一只光猪(生猪)不到10斤,开了膛,去了内脏,甚至还要抽掉一些肋骨,只剩几根大支架。用一把大叉从背后叉住,膛内看去,活像一把撑开的伞,骨头嶙峋,正是光猪维持身形的唯一支撑。在它正式进烤炉前,还有两道工序。要先用开水烫半分钟,促使它皮肤收紧,为其定型,然后才是上糖水。这时候生猪会被放进一只高大的炉子里低温慢烤,说是低温,也有150摄氏度左右,在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里,烤到差不多八成熟。这时候乳猪表面出现了淡淡的黄,离我想象中的金光灿灿还有距离。

剩下的两成交给明火。

这天,涂志成在准备一份60桌的婚宴订单,60桌,意味着60只烤乳猪,这排场在广州属于中等规模。在这个工厂,这批八成熟的半成品,将由师傅连猪带炉子地送往宴席现场。宴席开始后,烧猪师傅才会在现场施展绝技。这个过程,涂志成让师傅现场演示了一遍,看得我和摄影师二人都是津津有味。

师傅是举着“钉耙”出现的。它的钉耙自然就是那把大叉,叉上的猪经过4个小时烤制,已经比生猪时分缩小了好几号。点上炭火,火苗蹿起,乳猪这就要去接受炙烤。烤之前,皮要烫热,这一下叫作“焙”。焙完还要用刀割上几下,特别是肚腩和臀部两处,要重点关照,因为这两个部位含水较多,不划开,水蒸气有可能会冲破猪皮,起出一排水泡,那就不大好看。烤乳猪的卖相,可不就在那猪皮上么。除此之外,可别忘了还有“红皮赤状”,所以猪尾巴和头上两只小耳朵,还要用锡纸保护起来,不能黑不能焦。

接下来就是烤猪师傅手臂力量与火苗的对抗了。只见他不停地试探与收回大叉,炉温有300多摄氏度,多停留2秒都不行。有时收回来后,还会给猪皮刷一遍油,再伸到火中,能听到微弱的“沥沥”声——靠眼睛并不够,经验老到的师傅判断炙烤程度是用耳朵的。有些人偏爱“麻皮”,有些人爱光皮,都在师傅手上抓着呢。

在烤猪工厂现烧现吃,比在餐厅里漂漂亮亮地装在盘子里吃,滋味肯定不同。但吃的部位还是一样的,就是乳猪背部那一片,能切出一盘而已。我们就地野蛮地割出几片,用手抓着就吃了,颇为豪爽奢侈。这几年这样一头乳猪的价格涨了2.5倍,办酒席的人家买去要花五六百元,常有一办就是100桌的,那就光烤乳猪就得花上五六万。

烤猪师傅自己也过来吃了,他对今天这只乳猪还挺满意,一连吃了两块,“酥化度和颜色,要看糖水配方,不过还是食材最重要,冰冻的猪就是再好的配方也救不了”。颈上这一块,从前得是最尊贵的贵客才能吃到,就这么叫我们吃了。皮酥脆有加,像法式甜品舒芙蕾表面那层敲一敲能裂开来的糖壳;皮下一层厚厚的油脂,肉眼可见。肥腻富足,桌席上吃的就是这一点。涂志成说,相比而言,他自己更爱吃中猪,也就是中等大小的烤猪,它的猪皮会厚一些。如果乳猪的酥脆感就像是威化饼,那中猪就可用炸油条来形容,皮厚,它的脆度保持得也更久,不像烤乳猪,很快就蔫蔫儿地,露出不够剔透的脂肪——聊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又想再吃一块,却发现已经凉掉了,伸出去的手只得收了回来。

涂志成提到一种做法令人向往,叫作“糯米烤猪”,是将排骨全部去掉,整只猪就此瘫软,可像粽叶一般裹住蒸熟的糯米,缝起来再烤,油脂与淀粉的经典配合,滋味想来不错。我们后来在半岛豪苑吃到一味“松露乳猪饯”,一片烤乳猪,就一片法棍面包,松露酱倒也罢了,面包片与烤乳猪很是搭配,两片一同送进嘴里,味道相当不赖。一份就这么一小块,比起来,豪奢地空口大吃烤乳猪,真是毫无节制了。不过倘若能舍弃松露酱,不为“中菜西做”做表面化文章,异趣或大有不同,比方说,很适合作为一道可口的头盘上桌。

不过涂志成对烤乳猪的前景感到忧心忡忡,他认为这种肥腻的食品正在受到年轻一代的排斥,除了做席这样的场面事。在广州,烤乳猪这样的东西,酒楼“可能一天都卖不出几只”,烧鹅、烤乳鸽以及叉烧,才是主力。

郑子超与涂志成的经历令我感慨。前者有十足耐心。后者10年前与我刊发生交集后不久,他就放弃了大酒楼烧腊铺的职位,辞职去开一家茶餐厅。跟朋友两人一共投了200万元,踌躇满志,认为自己既有人脉关系,又有经营经验,定能“实现梦想”。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后来又尝试过大盘鱼麻辣火锅这样的大排档小餐馆,乃至服装店都有过涉猎,均没有获得他自己认可的成功。很多年前他看日本的美食纪录片,介绍日本人做的精致食店,有点像私房菜,每天只招待一桌两桌的客人,自那以后就以此为人生理想,时常将它拿出来琢磨一番,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他想要的成功何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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