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美防长埃斯珀在泰国曼谷参加东盟会议（IC photo供图）

11月20、21日两天，美分别派两艘军舰进入中国南沙的美济礁和西沙群岛的领海海域进行了所谓的“自由航行”。鉴于美国海军的行为与美防长埃斯珀第二次“亚洲之行”的时间几乎是重合的，于是有媒体朋友就问我：埃斯珀的第二次亚洲之行与美海军这两次在南海的所谓“自由航行”是什么关系？对此我回答说：他这次的“亚洲之行”可能与他“最担心的事”有关。

要解释这个回答，要说一下美国防部网站11月21日公布的埃斯珀在结束了他的第二次“亚洲之行”回程飞机上接受记者采访的片段。当记者问他在这次参加东盟防长会议时东盟国家如何看中国和为什么东盟国家都不愿意提到“中国”一词时，埃斯珀说了两点，一是东盟国家不愿提“中国”一词是源于他们“真实的恐惧”，“人们（东盟国家）已经认识到了中国正变得咄咄逼人”；二是“在许多方面，我们（美国）的职责就是大声疾呼‘中国’，并表明我们将为他们（东盟国家）挺身而出”。很显然，11月20、21日美军舰在中国南海岛礁领海海域所谓的两次“自由航行”，就是埃斯珀在回程飞机上谈到的美国要“挺身而出”的具体体现了。

那么埃斯珀让美海军舰艇的这两次“挺身而出”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呢？9月19日美《华盛顿观察》记者里德（Russ Read）发表了一篇题为“国防部长埃斯珀：中国的经济实力是‘我最担心的’”报道。该报道综述了9月18日埃斯珀在美空军协会对记者谈到他8月份第一次“亚洲之行”的感悟。当时他说：“几个星期前我刚刚去过那里，你跟那些国家交谈时他们会私下告诉你，‘听着，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他们（中国）已威胁限制给我们的贷款和援助’。”接着埃斯珀表示，“他们（中国）把经济实力作为一种战略工具，强迫、影响他人服从中国的意愿，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最后埃斯珀说，“中国的经济影响力是未来我‘最担心的’，特别是在中国继续融入世界经济的背景下”。

话说到这儿，就可以大致清楚了。也就是说，埃斯珀是想通过频繁派军舰去南海“自由航行”放大东盟国家对中国的所谓“恐惧”，进而对冲他“最担心的”中国经济影响力。不过派军舰、军机进入中国南海岛礁海域并不是什么新的政策工具，早在2012年奥巴马政府推出“亚太再平衡”战略时就已经使用了，只是到了2019年6月美国防部发布了“印－太战略”报告和2019年7月埃斯珀担任国防部长后，使用这个政策工具更加频繁了。那为什么埃斯珀上任后会“频繁”使用这个政策工具呢？

答案也许就在11月19日美国会研究局发布的一份题为“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现状与发展”的研究报告里。这份在埃斯珀第二次“亚洲之行”的行程中发布的“报告”里提到了两点：一是2012年由东盟国家发起并邀请中、澳、新（西兰）、日、韩、印等国参加的全球覆盖人口最多的区域贸易协定——RCEP，可能会在2020年签署；二是“报告”中认为，一旦RCEP签署，可能会成为中国对冲美关税压力的贸易协定工具。巧合的是，就在埃斯珀第二次“亚洲之行”前一天的11月15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说：一年来在东盟主导下，在东盟轮值主席国新加坡推动下，RCEP谈判已经取得实质性进展，各方均显示出强劲的达成协议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