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财政部副部长麦考密克

北京时间8月6日晚间，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魏凤和同美国国防部长埃斯珀通了1小时30分钟的电话。随后国内一家官方媒体以“中美防长通话释放积极信号”为标题对此做了评论。看到这则评论，我想到曾经写的一篇题为《埃斯珀计划与中国打一场“军改持久战”？》的文章，以及一天前埃斯珀在阿斯彭安全论坛（Aspen Security Forum）上约一小时的谈话内容，于是就确定了这期专栏的话题。

简单说，我在上文提到的专栏文章中，强调了我在埃斯珀7月18日签发的一份题为《〈国防战略〉实施：第一年的成就》的报告中读出了两个关键词——“军事改革”和“中国”，进而我在文中提出了埃斯珀“已为计划与中国打一场‘军改持久战’做了充分准备”的观点。同样，当我看了8月5日阿斯彭安全论坛举办的一场题为《来自五角大楼的观点：与国防部长埃斯珀对话》的大致内容后，我不仅从埃斯珀约一个小时的谈话中读出了“军事改革”和“中国”这两个关键词，而且还读出了埃斯珀计划与中国打一场“军改持久战”所做的具体“充分准备”。比如在他谈到如何通过军事改革落实《国防战略》时，就针对中国说了要做好三个“充分准备”：1.确保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与中国竞争；2.慑阻任何类型（中国主动挑起）的冲突；3.在前两者“失效”后做好（与中国军队）作战并取胜的准备。

如果从8月7日美国防部发布的中美防长通话的“共识内容”上看（双方认为保持畅通的沟通渠道、发展减少风险所需的沟通机制十分重要），在埃斯珀治下的美国防部目前至少还停留在完成第一个“充分准备”上。但必须强调的是，虽然这个“充分准备”并不意味着美军马上就准备与中国军队打一场“热战”，但其思维基础仍具有很强的“冷战”色彩。比如埃斯珀在与对话主持人、他西点军校的学弟、曾任小布什政府负责国际事务的财政部副部长麦考密克（David McCormick）讨论中国问题时说：“我们把中国列为我们武装力量的头号威胁，就像你和我在冷战时期的记忆一样（麦考密克1988年曾在美陆军第82空降师任职）。”从这个角度看，埃斯珀和麦考密克的西点军校同学、国务卿蓬佩奥近期针对中国发出的一系列充满“冷战思维”的言论，也就不奇怪了。因为毕竟他们都是在美国1986年完成了“史上最成功”的军事改革后加入军队并很快看到了“冷战”胜利的“西点精英”。当然，这也许就是埃斯珀计划与中国打一场“军改持久战”的底气。

最后我想说的是，尽管国内媒体在军事报道中的美军动态占比很高，但对埃斯珀计划打一场“军改持久战”的意图并没有给予全面、系统的分析。以至于在美军派出包括“双航母”在内的多批次舰、机抵近中国周边频繁活动后，媒体的报道有意无意地会向受众传达出一种“大战在即”的暗示。不过，好在8月6日中国防长魏凤和在与埃斯珀通话时说了一句既通俗易懂又理性客观的话：“中美谁也打不倒谁，对抗只能两败俱伤。”若仔细想想，这句话与其说是对中美两军目前“共识”的一种归纳，倒不如说是向国内媒体和受众传达的一种“保持淡定”的信息。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军队无疑也做好了打一场“军改持久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