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犹他州希尔空军基地内的数架F-35A战机

当地时间2月27日，美《防务新闻》记者因辛纳（Valerie Insinna）以《空军将军担心美国不能及时派出第六代战机打败中国》为题发表了一篇报道。其大致内容是美空军空战司令部司令凯利（Mark Kelly）2月26日对记者说，他担心美国国会是否有勇气和专注力抢在中国之前掌握并发展“下一代空中优势”（NGAD）的能力。看到凯利的观点，我就想到了我在去年第40期《三联生活周刊》写的一篇题为《美空军要吃“红丸”应对中国？》的专栏文章。

在去年的那篇专栏文章中，我介绍了美空军负责装备采办的助理部长罗珀（Will Roper）在2020年9月14日突然宣布空军已研制并试飞了一款具备NGAD能力的下一代战机。虽然他并没有透露有关这款被媒体认为是“第六代战机”的具体数据，但他在第二天借助电影《黑客帝国》中的“桥段”写了一篇题为《吃红色药丸：新数字采办的现实》的备忘录，诠释了空军研制“第六代战机”所用的一种先进采办流程（他把原来的采办流程比喻为吃“蓝丸”）。该流程通过模块化系统开放架构、敏捷软件开发和数字工程三大新兴技术手段，大幅加快了战机的设计、研发、采办和列装的速度，采办周期不仅较之目前空军“第五代战机”F-35要快几倍，而且成本更低、战机迭代速度更快。值得注意的是，鉴于美新政府执政后罗珀虽然离开了空军，但空军参谋长布朗（Charles Brown）和罗珀的接任者斯科特洛（Darlene Costello）分别在2月17日和2月24日在接受采访时，都对罗珀吃“红丸”的战机采办流程倍加推崇。那么凯利再提吃“红丸”有何意义呢？

美空军空战司令部每年都会向相关部门提供空军战机的库存和机龄状况。比如2019年空军战术飞机的状况是：总库存为2026架，而可执行作战任务的“任务库存”仅为1145架，总平均机龄为26.4年。其中“出动率”超过70%的分别有平均机龄为34.6年的F-15C/D和28年的F-16C/D，而“出动率”在50%至60%的恰恰是空军仅有的两款“第五代战机”，机龄是11.2年的F-22A和机龄是2.9年的F-35A。作为空战司令部的司令，凯利针对空军战术飞机这种“青黄不接”状况的“担心”在于，国会对吃“红丸”的采办流程并不热心。如在前文提到的《防务新闻》报道中称，国会对2021财年空军要求吃“红丸”的10.44亿美元拨款申请仅批准了9.04亿美元，比2020财年还少了100万美元。而在此前的2月17日，空军参谋长布朗也呼吁国会能理解空军的“苦衷”，为空军能用吃“红丸”的采办流程研制一款替代F-16战机的新战机考虑在2023财年拨款。

继罗珀之后，凯利在表明空军坚持要吃“红丸”时为什么又捎上了中国呢？原因在于拜登在2月11日首次前往国防部时就宣布成立了国防部“中国特别小组”，而该小组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通过调研在4个月后拿出一份“中国挑战”优先排序的简报作为调整国防资源配置的参照。巧合的是，在这期间中国刚好在3月初要召开“两会”，会上一是要公布2021年的国防预算，二是要公布国防和军队“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相关内容。可以断定的是，届时继美空军之后，美军其他军种、军火商和一些国会议员必然会拿中国的国防预算和相关内容鼓噪“中国军事威胁论”，以此向国会索要更多的拨款。对此中国、特别是媒体该作何反应呢？如果按官方语言来说，无疑是应该保持“战略定力”。而我想说的是，保持“战略定力”其实是一种心态，用军事迷们常说的一句口头禅说就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